第6章 少年下山（1/1）
“师尊救命呀！”周启恨不得一层三尺高，差点撞在了洞穴石壁上，但小蛇还是安然盘在周启肩头，分毫未动。
老人走近了些，仔细看了看这条小蛇，而后道：“这条小蛇从洞天中跟随你出来，是你的机缘造化，你与它的因果必须由你自己来决断。”
周启低头看了看小蛇，随后右手掌心向上平举，示意小蛇爬到自己手上。
小蛇十分有灵性，顺着周启的手臂到掌心又盘作一团，而后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周启看，似乎在说：你就带上我吧。
感受着楚楚可怜的目光，周启咬牙决定道：“好，你既然与我有缘，那以后我就与蛇为伴，我吃香的你喝辣的！”
小蛇似乎听懂了周启的话语，摇头摆尾开心的舞动起来，甚至还吐出蛇信子轻轻舔了舔周启的掌心。
老人笑道：“你自己做下决定就好。你手中的石头确是为师放置的元石之一，自然算是过关了。以后有蛇相伴，也不算独行。”
周启闻言内心一片雀跃，而后又有些不舍的哀伤。
黑黢黢的洞穴深处，剩余的四个人这才缓缓走出来，那动作别提有多扭捏，似乎不好意思见人。
老人见状，正色道：“你们四个小王八蛋，真是丢人，什么都不必说，等着替为师种菜去吧。”
四人垂头丧气，走入了人群当中。
“既然都出来了，那就回去吧。”老人大手一挥，众人再度被气流托举而起，眨眼间就回到了山顶。
“取得元石的孩子们站出来，其余的弟子们就回去吧，好好修行，未来总有一日也可以下山的。”老人微笑道。
十人垂头丧气的转身下山了，随后老人看向眼前的三人，皆有不舍的情绪在酝酿。
“好了，在你们下山之前，为师准备了些东西给你们。”老人袖袍一甩，三枚古朴自然的戒指出现在三人眼前。
“此物名为纳虚戒，其中有虚空可以容纳物品。你们下山总不能大包小包背在身上，所以就收下这个，其中有些钱财，下山好有钱可花，还有一瓶清灵液，可以除污排垢，锤炼体魄。”老人道。
周启捏住飘浮在面前的戒指，而后戴在了手指上。神念出体探入纳虚戒，看到其中是一方灰蒙蒙的空间，散落着一瓶晶莹的液体和数十枚烙印着凤凰模样的钱币。
老人看着面前的三个少年，道：“是时候该下山了，你我师徒相处许多年也终须一别，更何况为师就一直在此，你们修行有成就回来向为师汇报，回来看看为师。好了，去吧。”
三人闻言眼眶中都已含泪，周启更是猛地跪下，向老人叩首道：“师尊，弟子未来一定会勤加修行！也会常常回来看您的！”
老人见状笑了起来，道：“好，小启，你们三人中你最小，今年十六岁，下山后一定要照顾好自己，万事小心，不要轻易惹麻烦，明白吗？”
周启重重点了点头。在老人又对其余二人关心了一番后，三人终于还是离开了。
老人看着三个弟子缓缓离去，也含着落寞叹了口气，随后悄然无影。
山间小路上，三人迈着沉甸甸的脚步下山，其中一人问道：“你们二人下山后要何去何从？”
周启此时思绪万千，闻言也是思考了起来，另一人道：“我要浪迹天涯，寻找山川宝地中的秘藏。”
问话那人道：“好主意，不如你我师兄弟三人一道如何？”
周启愣了愣，道：“两位师兄，我还是想先回家看看。”
“什么？小师弟，你还有家吗？”两人皆很诧异。
“六岁前是这样，我周家可谓是富甲一方，经营着不小的布匹生意，虽说都是凡人，但过得十分富足。但有一日天降雷暴，府邸的一切都化作灰烬，所有人都被捉去当了奴才。家中的长辈无意间顶撞了修道之人，家族虽说钱财万贯，但在修者面前也不过是穿得体面些的蚂蚁。”周启苦涩道。
“那你？”一位师兄问道。
“家中有暗道，父亲将我抱出来塞给了自己的好友，随后回去陪伴母亲了。没想到的是，父亲的所谓好友也不敢惹上麻烦，在父亲走后不久就将我赶了出来。万幸有师尊将我带回来，不然我恐怕早已经不在世上了。”周启面色麻木，不想回忆起童年时的惨痛经历。
两人皆长叹一声，而后一人道：“师弟，如今你也走上了修行的路，未来大有可为，只敢欺凌凡人的修者恐怕也算不上什么强者，等你境界高深后再做打算。既然你不能与我二人同路，那便祝你未来顺利，就此别过！”
周启抱拳道：“两位师兄保重！就此别过！”
此时三人已经走到了山脚下，别过之后分道扬镳，未来是否还有瓜葛皆未可知。
周启目送两人渐行渐远，目光逐渐凌厉起来，找寻着模糊的记忆，直到想起回家的路，一步步朝着东方走去，去寻找自己早已荡然无存的家。
安静了许久的小蛇此时才又动起来，下半段身子盘在周启肩上，上身高高扬起，用蛇信子轻轻舔舐周启的脸颊，像是在安慰周启。
感受着脸颊的丝丝凉意，周启道：“小蛇，我给你取个名字吧。嗯…小蟒怎么样？希望你未来像巨蟒一样高大威猛。”
突然，周启感觉到自己被轻轻咬了一下，赶忙道：“不喜欢啊，没关系的，我再想想，洞洞怎么样？你想啊，我进入洞天才能跟你相遇，所以就叫洞洞，或者天天也行。如何？”
小蛇认真思考了一下，随后又轻咬了周启一口。
“还是不满意？好，我再想想。我实在没什么文化呀，对了！师尊教过一段神海修炼法诀，这个够高大上。暮日朝阳，气动心畅！星稀月明，秽祛神宁。挑个什么字呢？暮暮？不好听，日日？更不行！朝朝？这个可以啊，就叫朝朝吧！”周启摇头晃脑，思来想去才憋出这么个名字。
小蛇突然顺着周启的手臂爬到手掌上，随后细细的蛇尾灵活的动了起来，就像一支毛笔，在周启的手心按照笔画写了一个字。
“昭？昭昭？也行吧，不过读音不是一样吗？”周启顺着笔画猜到了小蛇写的字，“哎！等会儿！你还会写字？”
周启震惊不已，眼前的小蛇果然是成精了。小蛇见状翻了翻白眼，似乎在嘲笑周启如此的大惊小怪。
“那好，我以后就叫你昭昭。”周启左手抬起，轻轻摸了摸昭昭的小脑袋。